视频中的柯宇是个无面人,反复查看监控录像又有了新的发现。他带过来一个很大的行李箱,他从最上面拿出汽油,下面却是严严实实捂着。
无面人只能替换死人的面貌,行李箱里面自然是真正柯宇的尸体,后来也验证他的确就是柯宇,自然不是靠他的容貌判断的。
无面对这具尸体的处理十分细致,现在反馈过来的结果竟然表明他确实是自焚。
曹炎有些垂头丧气,对于那个主任的盘问并没有得到什么结果。那个主任说是柯宇主动过来找他聊天,他发誓他是心平气和与他说了几句,但是柯宇不知为何突然暴跳如雷,大喊大叫。当时周围还有同事,都可以为他作证。
他不死心,几乎将可能的动机全都排查了一遍,仍旧一无所获。他有些挫败,最后也选择相信柯宇是自焚。爆炸,司格瑞特公司,员工自焚,因为无面人的出现将它们紧密联系在一起,他们之间会有什么样的联系?我隐约见已经猜到了一些。
我走到曹炎身边,他抬头看我,习惯性问道:“你们那边有没有新的线索。”
我摇头,他便低下头去,不敢看黎婉一眼,然后做出准备打道回府的姿态。
“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还有些事没做。”我提醒他说道。
有事要被我提醒,似乎让他感觉有些不悦,他干着喉咙说:“什么事。”
“在出事之前我们就准备来调查这个公司的,而这里恰好又出现了这场意外,这样联系起来,你不觉得很蹊跷吗?”
曹炎闻言眼睛顿时又明亮起来,但他又不说话,姿态十分沉着。站起身来,径直找到之前负责接洽我们的邓经理。
邓经理笑容满面,“呀,曹队长,不知道还有什么事?”
曹炎闻言神情顿时一肃,“很抱歉,我还不是什么队长,我只是一名普通的警察。”
“诶,曹队长青年才俊,这只是迟早的事嘛。”
曹炎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,神色一片愉悦,语调也轻缓了些,“邓经理,我还有一些东西要找你核实。除夕夜的大爆炸,周边的居民商户大多都受到损失,大多也都上报,你们一直没有申报,不知道你们公司有什么损失?”
邓经理的眉头朝这里里面稍微皱了一下,随即便化开,笑道:“嗨,本来也没有损坏什么重要的东西,无非就是几块玻璃,都是些小物件,也就没打算麻烦你们。”他拿起准备好的档案袋递给曹炎,曹炎打开看了一遍,又皱起眉头放下。
我接过来看了一眼,里面果然只是一些小东西。
“除此之外,你们再没有损失别的东西?”曹炎不死心,追问着。
邓经理的眉毛再次跳了一下,仍旧笑着,“就这些了,都是些小东西,没别的了。”
他在说谎,而且他并不擅长撒谎,三双交流的眼神早就洞悉了这一切。但是他只是撒了一个慌,我们却无法拿他怎样,顶多落得个包庇和隐藏线索的污名,而且这个污名可不能事先扣上。
曹炎拳头捏紧又松开,他没辙了。
似乎有些难以继续下去了,一直神气的曹大警官伸直了脖子脸憋得通红,憋了半天也憋不出下半句。黎婉只是睁大黑溜溜的眼珠子看着。
我咳嗽一声,清了清嗓子走到邓经理面前,将档案袋在他面前晃了晃道:“周围的人都是抢着交这个损失报告,但是你们公司是个例外,一直没有动静。会不会是有什么东西出了岔子不想让人知道吧。”
邓经理脸色霎时难堪起来,好在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,瞬间又是镇定下来,“都是些小物件,没有什么大的损失,所以就没打算报上去。没打算麻烦你们。”他重复解释道。
“我看未必吧。”
“我说的可都是实话。”
“那好。”巴掌一拍我大声叫了起来,“既然在您这儿收到了答复,我也就放心了。”我的脸色变得微妙起来。
“放心?放心什么?”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,张大了嘴巴问道。
我眉头一挑,这次换我来笑,我拿出手机给他看,“这是我们刚做出来的模拟图形,你看啊,爆炸的位置在这里,按照工程计算的结果,受损最严重的就是你们公司。不过看你们的报告只损失了几块玻璃我们也就放心了,最近就要召开新闻发布会,我们一定会将这次的调查结果原原本本公布出去,对了,包括这张模拟图形。”
“哈。”他轻笑一声,摘下金丝眼镜道:“这有什么,我们公司可是全东海最安全的公司。你尽管公布,这个对我们可没有丝毫的影响。”
我同样笑了一声,笑声倒是冷淡地多,“影响是相对的,安全是你们宣传的噱头,我们也只是实事求是,但只要这个结果一经公布,你们多多少少会遭到一些怀疑,安全可是经不起这样的怀疑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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